第六十四章 梁上木盒-《布衣锦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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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们得去趟尚书府。”苏微的眼神清明了些,将麻纸和染样收好,“沈墨既在册子上留了伪造的证据,尚书府的真迹里,定有能拆穿靖王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沈砚看着她,忽然笑了。右肩的旧伤在晨光里泛着暖,像被什么东西熨过:“你想怎么做?”

    “我去。”苏微的指尖划过“北狄通敌录”的封皮,“我是女子,去尚书府‘请教染艺’,不易引人怀疑。你带着阿竹和靖安在府外接应,若我三个时辰未出,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陪你去。”沈砚打断她,声音不容置疑,“沈墨的局,该我们一起破。”

    九月十一·兵部尚书府

    苏微穿着身“雾蓝”裙衫,沈砚则扮作她的管事,两人跟着门房走进府时,正看见尚书在花园里赏菊。老尚书穿着件“蟹青”官袍,看见苏微鬓边的金步摇,忽然笑了:“这步摇的桂花坠子,倒像沈墨当年送他妹妹的那支。”

    苏微的心猛地一跳,顺势福了福身:“大人好眼力。家父曾受沈墨先生恩惠,说这步摇能逢凶化吉。”她提起手里的染样,“今日来,是想请教大人‘蟹青’的染法,听说这是当年沈墨先生为大人特调的色。”

    尚书的目光落在染样上,忽然叹了口气:“沈墨啊……是个可惜的人才。”他引着两人进了书房,墙上挂着幅“烟霞色”的幔帐,“这色是他教我家夫人染的,说‘官场再险,心里总得有点暖’。”

    沈砚的指尖抚过幔帐的纹路,忽然摸到处凸起,像个极小的“墨”字。他想起沈墨的习惯,总爱在自己染的布料里藏东西,悄悄对苏微递了个眼色。

    苏微会意,故意打翻了茶杯,茶水溅在幔帐上,晕开个水渍。她慌忙去擦,指尖趁机抠向“墨”字的位置,果然摸到个硬物——是个油纸包,藏在幔帐的夹层里。

    “大人恕罪。”苏微红着脸道歉,将油纸包悄悄塞进袖中。

    尚书却摆了摆手,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圈:“你们不是来学染艺的吧?”他从书架上取下本《军防录》,“沈墨当年托我保管这个,说‘若有天他的家人找来,就交给他’。”

    《军防录》的封皮上,贴着块“雨过天青”的染样,与木盒的锁色一模一样。苏微翻开一看,里面夹着张兵部的勘合,上面写着“沈墨为朝廷暗线,特准调动江南暗卫”,落款是当今圣上的父亲,先帝的笔迹。

    真相终于大白。沈墨从来不是通敌,是先帝亲自安插在靖王身边的暗线,所谓的“北狄通敌录”,是他故意让靖王以为自己拿到了真迹,实则是为了引出兵部里真正的内鬼——而这个内鬼,极有可能就是当年构陷陈小姐父亲的人。

    “靖王知道这个吗?”苏微的声音发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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